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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创世纪》:此“记”不是那“纪”

1999-03-17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阿巍 我有话说

“创世纪”,往往被用以表达迎接新世纪的壮志豪情,问题是人们多以为这个套语出自大名鼎鼎的《圣经·创世记》,这就有必要进行甄别了。

《创世记》(Genesis)是犹太-基督教《旧约圣经》的首卷。该卷第一句希伯莱文bereshith(希腊文转译为gene?sis,起初、创始),“起初,上帝创造天地……”。其前一部分(1到11章)记述了上帝用六天创造世界,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伊甸园,该隐杀亚伯,挪亚造方舟以避洪水,世人妄建巴别塔的故事;后一部分(12至50章)则是以色列民族列祖的事迹:上帝应许亚伯拉罕立国,以撒及其孪生子以扫与雅各,以约瑟生平为中心雅各一家的故事。大抵说来,《创世记》是上帝创世(Greation)造人,以及以色列人起源的记录;它与《出埃及记》(记以色列人在摩西率领下出走埃及)、《利未记》(记利未部族所传祭祀法典)、《民数记》(记以色列人出埃及后逗留旷野的遭遇)和《申命记》(记摩西临别嘱咐,重申上帝与以色列人的立约)合称“摩西五经”,是上帝通过摩西晓谕的律法,所以又叫律法书。

而“世纪”,百年的意思,公元纪年就以一百年为一个世纪;西语century(源自拉丁文centum=hundred),centi-,表示“百”的前缀,per-cent,即百分之几。中文解释“世,三十年为一世”(《说文》),“父子相代为一世”(《字汇》);世就有了代传继承之义(如世袭、世家),唐时因避太宗李世民讳,改世为代(“代”的本义是更替),从此世、代可以互训(所谓“世代”)。至于“纪”,“丝别也”(《说文)),指头绪,“丝缕之有纪,网罟之有纲”(《墨子·尚同上》);引申为要领,再衍生出法度、规律(如“纲纪”、“纪律”)之义,“纪年”就是年代的法度,“年纪”就是年岁的纪数等等。所以“世”之“纪”应是若干世的纪数,但将它们连用指称百年何缘无考,愿求教于方家。

由此可见,上帝创世的《创世记》与创造一个新世纪不是一回事,这一点在引用《圣经》文字时尤要注意。不过,话又要说回来,中文“纪”有时也通“记”,“纪,记也,记识之也。”(《释名·言语》)如纪(记)录、纪(记)念,史书专记帝王事迹有“本纪”、“纪”,但那还是记载、记录,与一百年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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